※就是個轟媽了心裡只有焦凍小天使,不帶任何cp
※全套自我流解讀,寫自己開心
Original 【轟焦凍】
00
腳下踩著混濁的黑水,走在陰暗無聲的空間每一步都顯得狼狽不堪。漸漸地,像是扎了根一般舉步艱難。
『吶,你為什麼不向他人求助呢?』
——向誰求助?為什麼要求助?
他低下頭,昏暗的視野中只見似乎有某種物體緊緊攀住他的雙腿,彷彿失去了感知四周的能力,縱然無法動彈仍執拗地向著更加渾沌的黑暗中前行。
『那麼,你為什麼不願意使用你另外一半的力量呢?』
——……我不需要,也絕對不會使用。
『但是,那同時也是屬於你、屬於轟焦凍的力量,不是嗎?』
01
轟焦凍一直認為也許自己不應該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做為他父親,安德瓦最傑出的成品而誕生,和其他家族成員並不親近,連唯一能依偎的避風港也在年幼時期便因傷害他而送入醫院,哪怕如果他是個不諳世事的孩子,也許能生活得更加輕鬆一點。
他討厭那個家。
討厭那個為了已欲而不斷傷害母親的,根本不配稱為父親的可惡男人。
但他最討厭的是,繼承了一半血液卻也無能為力的自己。
掙扎著想從現況脫離,卻無可奈何地愈陷愈深。
如果可以的話,希望自己只有一半就好了啊。
「那樣就不會令媽媽感到痛苦了……」
他呆坐在客廳裡陷入沉痛的思緒,左手不自覺地向上抓起左半部火紅色的瀏海,像是沒有感知到疼痛一般地愈發陷入思緒。
無預警進門來的女性看見此景,快步走向轟焦凍的後方,與男性不同的嫩白手掌輕輕撥開了最年幼弟弟緊抓髮絲的那隻手。
「焦凍,這樣用力抓的話老年會禿頭的哦。」
回過神來的轟焦凍怔怔地望了那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容貌,臉上出現一絲震驚的神色後默默低下了頭,放在腿上的雙手反覆進行抓握的習慣動作。
「……姐姐。」
轟焦凍默默地喊了一聲做為招呼的話語,便沒再發話。
被喊做姐姐的女性露出鬆了口氣的柔和表情,與轟焦凍不一樣的是,轟冬美的髮色是遺傳自母親的白髮,以及像是『瑕疵品』一般的點點紅色髮絲點綴著。
轟冬美瞥見桌上的招生信函,張大眼眸又湊近了些瞧:「這不是雄英的通知書嗎,恭喜你了,焦凍!」
如預期般並沒有得到對方反應,轟冬美遲疑了一下,還是做出輕拍對方腦袋這種像是親人間的舉動,接著便提起一旁的手提包準備出門。
直到大門闔上的聲音遠去,轟焦凍才放鬆全身的神經,緩緩閉上眼眸,輕輕撫摸了方才被碰過的地方。
——路上小心。
這是他一直以來想說卻也從未說出口的,如同親人一般的字句。
02
一直始終和他人保持一定的距離,不想要、不需要、沒必要建立起什麼關係——因為那些不過都是為了達到頂端所必經的路程而已。
被蠻不講理造出來的自己,被曾經溫暖的雙手拒絕,不知從何時起屬於自己的小小天地已經分崩離析,最後連周圍給的刺激也失去了回應的能力。
大概只剩下執著、好勝和數也數不清的恨意了吧。
想僅靠著右半邊的能力走出世界、想抓住年幼時唯一懷抱的那份柔軟感觸……然而過度使用的能力卻讓半邊的身體愈發冰凍到疼痛的地步,最後還是不得不藉由左半邊的能力消融緩和。
真討厭啊。
瞪視半燃的掌心,因為憤怒而把牙齒咬得喀喀作響。
啊啊、好冷,可是對手太過於難纏,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成為我的踏板讓我爬上那一階就行了,那樣的話、那樣的話——
「使出你的全力,放馬過來啊——!」
什麼聲音從看不見的盡頭傳達了過來,猝不及防的在腹部上挨下了留有餘力的一擊,然後眼前是變得支離破碎的模糊人影。
『沒關係的,你——……』
曾經落在白髮上、像火焰一樣溫暖的掌心,後半段的話語像被冰封起來的原石,成了解不開的謎。
——但是有人卻將被冰塊包裹的自己撬開,明明是難以打破的、連自己也未曾思考過的,卻如此輕易就被一句話撼動了堅若磐石的壁壘。
「那不正是!你自己的力量嗎!」
用盡全力大吼的聲嗓穿越耳膜直達內心,頃刻塵封已久的記憶便如洪流傾瀉而出。找回了那一句最重要、最深刻的話語,熱浪的情感隨即遍布全身,不斷灼燒著鼓動的心,連淚水也從眼眶深處悄然滑落。
對不起,還有、謝謝……
交雜著各種難以割捨的情感從許久未伸展的面頰中形成一個悲傷的笑容。
接受了另一半自己的同時,也失去了深信不疑的意志。
像這樣的我,沒問題嗎?可以拋開過去、拋開束縛,只顧著自己想走的路前行下去嗎?
明明好像知道了目標、看見了從原點起便一直注視著的耀眼背影,然而卻迷惘的無法跨出那一步,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你在……小看我嗎?混帳——!」
已經習慣性用同一邊進行反覆的戰鬥,就算突然要自己接受全部的自己,那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輕易改變。
即便知道對方猛烈的攻擊手段下都是為了逼出自己另一半的能力,但是、因為一直所認定的,不被需要的、另一半的自己,其實也是構成了如今的自己這一事實,混淆了大腦中樞。
「你是為了什麼站上這裡的啊!可惡!」
我是、我是——我也想……成為英雄啊!
可如今的我,已經都搞不清楚了。
視野中那樣奮力搏鬥的身影、那樣不講道理的轟炸過來,刺鼻的火藥味灌入鼻腔深處,嗆得讓人難以接受,然而場邊的打氣聲又如此清晰的傳到了耳際。
憑著好勝本能而燃起的火焰只有一會兒,接著腦海中突然閃現的影像又讓個性完全停止了發動。
——如果不撥動秒針的話,是無法讓停滯的時間開始運轉的;如果不是親手去將纏繞的死結打開的話,那就無法鬆綁前行了。
所以現在還不是時候啊。
放下手臂、閉上眼睛,火光炸裂在眼前的巨大聲響和痛楚逐漸侵蝕意識,像這樣喪失鬥志和放棄戰鬥的姿態一定會惹人不滿的吧——
但是、對不起,再稍微等一下,很快、很快就會再度追上你們的背影的。
03
與道路上來來往往的喧鬧氛圍不同,最終目的為醫院的轟焦凍內心一直是忐忑不安的,半紅半白的髮絲在逐漸加快的步調中不斷飄揚。
他設想過任何負面的情況,或許對方並不願意見到自己。
但他不能停止在這裡,也不能讓母親的時間繼續停留在那年,即使內心仍有存疑,他也決定要好好面對。
走進醫院大廳,刺鼻的藥水味瞬間瀰漫周身。
向櫃檯確認過病房號碼和身分核對後,他隻身走向樓層通道,經過一間間的病房,最終停留在放有熟悉的名牌的門前。
進行最後一次深呼吸,轟焦凍輕輕打開房門。
空曠的病房內淡淡清香與藥水味混在一塊,一頭白色長髮的女性坐在病床旁的椅凳上,原先眺望窗邊的臉龐緩緩轉向門邊,慢慢與記憶中相仿的面容相結合。
轟焦凍微微張開了嘴,僅僅發出兩節單字卻也意外地困難,夾雜著無數思緒中喚出的語句還稍微啞了聲。
「……媽媽。」
他看著相比起以前更加消瘦的母親的面貌,一步兩步試探性地向前,確認對方沒有反感的舉動後空了一段距離杵在病床前。
白髮女性直勾勾地看著他,纖瘦的手臂抬起在床邊拍了幾下,彎起的溫柔笑容已經有幾分年歲逝去的紋路。
轟焦凍躊躇一會兒,又往那方向前進了幾步,僅只這幾步,他便能看見對方鐵灰色的眼眸中倒映著自己一臉緊張的模樣。
接著他感受到來自左半邊的冰涼觸感,那只手顫抖著撫摸自己的臉龐,接著緩緩向上撥開有些長的瀏海,被遮住的大半片傷疤因而顯現,轟焦凍心裡一愣怔,驚慌地看著坐在椅凳上的母親。
「……焦凍。」
那樣有些沙啞的女聲穿過耳膜迴盪在腦海裡,轟焦凍在她面前蹲下身保持視線齊平,忍不住覆上掌心回握那雙冰冷的手背,稍微用上些力緊握著。
「焦凍……媽媽對不起你。」
隨著一聲哽咽道歉,被喚起年幼的往事如膠片回放、歷歷在目。鐵灰色的眼眸漸漸盈滿淚水,誰也不曉得是為了傷疤的事亦或者是自那時便再也無法陪伴於孩子身旁的悲傷而逐漸落下眼淚。
「不、不是的,您沒有錯……」
「對不起,是我太晚來見您了。」
沒料到會有這樣情況的轟焦凍著急地手足無措,心臟像被揪緊一般,他緊握著記憶中最常相握的那雙手,不自覺間自身也因湧上的淚水開始模糊了視線。
在逐漸模糊的視野中,他依稀看見記憶中的母親與眼前的母親相疊重和,依舊露出疼愛寵溺他的溫和笑容。
「焦凍,我的孩子,不用擔心我,你就去成為你想成為的人就好了哦。」
啊啊,他還想和母親多說點話。
就算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也想把這幾年間未說完的故事繼續延續下去,想告訴母親,自己想成為英雄的決心與決意。
但即使未將那句話說出口,母親依然能說出那句彷彿是解咒般的話語,令他一直以來受束縛的心因而得到寬恕。
04
面對前方無盡延伸的黑暗,他感覺自己再也無法向前踏出一步,躊躇與猶豫在心底滋生,像藤蔓一般禁錮雙腿,蔓延成巨大的恐懼侵蝕脆弱的心。
爾後,曾經的聲音又再度在他耳邊響起。
『吶,看看你的背後吧?』
身體循著聲音的指示,狼狽不堪地緩緩轉向後方。
『一直逆光下去的話,不就找不到正確的方向了嗎?』
與自己始終背道而馳的方向,有一抹光輝漸漸形成,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膨脹炸裂。
尚不適應光芒的雙眸收縮著瞳孔,慢慢恢復的視野中,鮮明色彩逐漸映入眼眸,在那裡,有著最初的夢想和願望,於是他掙脫牢籠、一步併做兩步,向著那方向漸漸加快步伐。
在觸手可及的耀眼裡,頭一次點綴了最美好的笑容。
『你已經不是以前的你了。』
『現在開始,是你的原點——是轟焦凍嶄新的人生。』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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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你能夠走出世界的傷、願你能夠成為你想成為的模樣。
你一定會成為最棒的英雄!(抱緊我心中的焦凍小天使)
(終於把一年多前的坑填上了感到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