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oi♡低產期

※ 0113李澤言生日快樂♡♡♡
※ 00&01為生賀合誌Αγάπη裡公開過的試閱部份，02開始為全新內容

《Your Day》

00　初

 

　　靜謐的房內，微風吹起桌上未闔起的書頁沙沙作響，暖陽自百頁窗縫隙斜射，在亮黑色的桌面留下金黃剪影，連同潔白的桌曆一角也染上片刻暖意，將簽字筆劃上的鮮紅色圓框襯映餘光。

　　日曆上一月十三號的小字被準確地圈起，似是小心謹慎，又帶點期盼地用愛心點綴花樣。

　　那對妳來說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日子。

　　是為了感謝某一個人出現在妳生命裡、進而與妳相識的奇蹟中，最值得慶祝的日子。

　　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妳最最最喜歡的——關乎李澤言這一個人的誕生之日。

 

01　調查準備

 

　　大概是從一個月前開始，妳認真地思索著該如何為李澤言慶祝生日，若說單純慶生的經驗倒也不少，不過這次和朋友之間的慶生派對並不一樣，沒有一大群能吵吵鬧鬧哄抬氣氛的人們，僅僅是妳個人想給予、也只有妳才能給他的——做為情侶之間的第一個生日。

　　為此，妳著實傷透了腦筋。

　　想從華銳員工再次下手探聽投資商老闆近期的喜好，卻也只得到金牌特助彷彿被餵了一口狗糧的憋屈面容，以手指做出拉拉鍊的動作，閉緊嘴巴後才又悠悠開口。

　　「我的大小姐，行行好，總裁已經親令下詔，要我不得再給準夫人出餿主意啦！」

　　魏謙又抓著妳的肩膀開始控訴上回他給妳出了主意，事後被頂頭上司抓到後的慘狀。

　　邊被搖晃邊聽著第五十七遍、用字遣詞完全一模一樣的魏謙苦難日，妳自覺是有些對不住他，趕緊拍拍魏謙的肩膀，深表遺憾後溜之大吉。

　　其實上一次來自魏謙的聖誕主意還是挺不錯的，只是，當時不小心沾點酒後便順著李澤言的套話，無意間把靈感貢獻源給賣了出去。

　　好吧，看起來是不能再借力使力了。

　　思索不下幾秒，妳決定直截了當地先把人約出去徹底實際考察一番，近距離的觀察下，還怕不能找出點線索嗎？

 

　　事實上，妳好像真的錯估了身旁男人的無欲無求。

　　走出今日第三間小物店面，妳的臉色不由得凝重幾分，美其名約會實則為生日禮物大作戰的計畫接連在一貫地撲克臉上節節敗退，不論妳拿起什麼東西徵詢李澤言的意見，他要不是皺著眉，要不就是一句「妳喜歡就買。」，差點讓妳以為今天是在討賞自己最近表現優良的獎勵，而不是旁敲側擊地篩選要送給李澤言的生日禮物了。

　　「接下來想去逛哪裡？」

　　冬末時節的街坊上，裹著厚重大衣的行人熙來攘往，他默默牽緊手裡小小的溫暖，似是怕妳如初見時總冒冒失失、不小心便會撞上別人般地護在自己身旁。

　　妳並肩緊挨著李澤言，小腦袋瓜裡思緒糾結成一團毛球，似乎壓根沒有聽見他的問句。

　　李澤言側眼看著妳愁苦的神情，沒多說什麼，轉而將人帶往徒步區裡盛名的甜點街。

　　「上次不是說想吃可麗餅？」

　　「咦，是報導裡炒得沸沸揚揚的那間嗎？我要吃！」

　　關鍵字入耳的同時，原先死灰的雙眼瞬間併發光芒，將方才的沉思丟在背後，此刻像隻歡快的小麻雀蹦蹦跳跳，勾著李澤言的手臂不斷嚷嚷著「要吃！」，連怎麼走往這方向的也沒特別注意——但這向來不是妳會去考慮的問題，只因為妳跟隨著的不是其他人，僅僅是他。

　　

　　來到地標，許是平日的關係，比起新聞照片裡大排長龍的盛況，如今十幾個人的隊伍看起來倒是格外親人。

　　他領著妳走向隊伍末端，眼底是妳不停歇向前探著腦袋、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樣，不由得令他泛起一絲微笑，順手一隻大掌落上妳的頭頂揉了幾下。

　　「就算那麼急迫地看著，也不會馬上就輪到妳的，耐心點。」

　　妳收斂微張的嘴巴，紅著臉裝沒事地輕咳一聲回應道：「……咳嗯，我順便調查其他人都選擇什麼口味而已。」

　　「看來妳今日想調查的事項似乎還挺多的？」

　　「——！？」

　　李澤言突如其來一句肯定的疑問句直接重擊心臟，冷不防被當事人戳破計畫，妳頓時緊張到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兒，卻還是只得僵硬地回以微笑，「我、我沒有調查什麼啊？」

　　——嗯？等等、這個起手式好像還是不太對，不就像在說此地無銀三百兩？

　　不意外地，聽著妳蹩腳的謊言，李澤言挑高一邊的眉頭，勾起有些嘲笑意味的嘴角伸手在妳臉頰捏了一把，「就妳那都把事情寫在臉上的個性，以為我看不出來，嗯？」

　　頰上的刺痛一併傳來，妳才剛想繼續辯解，轉眼間已經排到了攤販前，沒來得及多想，只看了眼招牌推薦便向窗口人員迅速點好兩份口味，和李澤言又走向一旁空地處等候。

　　錯失絕佳的辯解時機，又被當事人直接點破，妳恨不得大喊一聲「時間倒轉！」妥善藏好這本該是天衣無縫的計畫，心裡淌著淚，妳下意識用手指反覆捲起瀏海又放開。

　　「笨蛋。」李澤言俯下身，阻擋妳無意識進行殘害髮根的動作，重新替妳理好瀏海分邊。

　　視線齊平下，能清楚看見他替自己梳理髮絲的認真神態，距離近得只要向前一傾身便能直接親吻那片動人的薄唇，他身上特有的清甜淡香夾雜在微風裡沁入鼻息，一時，妳竟有種不可言說的衝動，密密麻麻地盤上心頭。

　　「蜂蜜草莓和海鹽巧克力口味的客人，您的餐點好了！」

　　來自可麗餅店員的叫喚聲瞬間將橫在理智與衝動邊際的心緒打斷，妳立刻上前去接過兩份可麗餅，小跑回來後將其中之一遞給了李澤言。

　　為了揮去腦中臆想，妳朝向正散發著餅乾香氣的酥脆餅皮用力咬下，舌尖味蕾盈滿甜的恰到好處的蜂蜜味和酸甜中和的草莓切片，不一會兒就被美食俘虜了思想，煩惱亦隨之拋諸腦後。

　　「嘩！好好吃！」

　　「我嚐嚐。」說罷，他一把握住妳的手腕，黑髮低垂，一口咬下妳才剛咬過的那一處缺口，審視的眼眸靜靜流轉，掠過妳眼底的羞赧輕笑，「不過如此。」

　　「……那我也要試試你的！」

　　看妳像是較勁什麼般，李澤言好笑地將妳為他選擇的海鹽巧克力口味遞到妳嘴邊，妳張大嘴咬了一口細細咀嚼，接著雙眸一亮，塞滿食物的嘴裡只能發出簡略的驚嘆聲。

　　待妳終於滿足地嚥下美食才補充開口，「不愧是人氣排行，這個口味也好吃！」

　　「嗯，確實是不負眾望。」

　　他想，也許妳是誤會了方才他那一句「不過如此」的涵義。

　　不論是蜂蜜草莓或者海鹽巧克力，口味他一概不在意，只要妳喜歡，他都能去學習，且只願給妳最好的成品。

　　正如妳最近努力偷偷準備的事物，他心下瞭然，卻仍不願妳為此煞費苦心。

　　「……不用如此大費周章。」

　　李澤言伸手拭去殘留在妳唇邊的奶油，在妳驚愕目光下、毫無猶豫地舔去指尖的甜膩。

　　妳抬起頭等待對方接下去的話語，逆光的眯縫眼兒裡盈滿好奇，聚精會神、側耳傾聽，看著漫步間落下的林蔭光影在他好看的側臉上幻化成一道道溫柔回憶。

　　他啟唇，醇厚的聲嗓便在妳柔軟的心頭盈盈環繞，似是即將來臨的第一道春雷，無預警打下最大最響的雷鳴。

　　

　　「有妳在，足矣。」

 

02　裝飾

　　磁磚地板上散落著被剪裁過的繽紛紙張，鮮艷的彩紙劃分成長條狀，一個接著一個捲成圓圈裝訂。妳隨著手機播出的音樂哼起旋律，一邊進行著手中的美工製作，雖然算不上細活，但許久沒有接觸手工的妳，起初也是摸索了一陣子才找尋到最快速的方法。

　　眼看著一條條彩圈接連完成，妳拿起其中一條向著客廳的天花板稍微比對距離和長度，並將之作為其他彩圈的基準點，想著明天下班後再進行最後的調整。

　　「嗯……不過總感覺似乎還有哪裡不足呢？」

　　妳看著腳邊堆起的道具，又起身從紙箱裡翻出好久以前使用過的彩燈，相比較起來果然遜色許多。

　　但為了避免再度發生沒有佈置妥當的彩燈砸壽星事件，妳還是惋惜地決定捨棄這項美麗的錯誤——不過它還是挺適合裝飾在聖誕樹上的，至少自那之後每年聖誕節妳都會拿出這條彩燈，細心地繞上李澤言家裡那株，妳某次許願得來的、小小棵的聖誕樹。

　　在這些斑斕的明媚燈光裡，承載著眾多和他共處的回憶隨之湧出，令妳嘴角不自覺泛起一絲柔和微笑，將它妥當地收回紙箱裡。

　　不過眼下的困境還是存在。

　　妳總覺得只有硬色紙塊組成的彩圈並不足以達到心目中預想的生日派對規模，雖然壽星本人是個簡約主義者，但妳不論如何，也想好好規劃整年中對一個人來說最重要的日子。

　　思索不下半秒，妳立即想起能打破這困境的最佳人選，當機立斷地跨過散亂的紙屑堆來到桌前，一把抓起手機撥了通電話給公司裡最古靈精怪的悅悅同志。

　　「生日派對的裝飾物嗎？」

　　電話另一頭傳來悅悅再次複誦問題的聲音，妳習慣性地重重點了好幾下頭，期待她會給妳什麼新主意。

　　「這麼說起來，最近好像很流行生日氣球那類的東西，要不老闆妳上網查查看？」

　　得到意料外的答案後，妳向悅悅道聲謝便先掛了通話，轉而從房間裡拿出辦公用的筆記型電腦，照著方才得到的詞彙鍵入搜尋列，果不其然，從氣派有氛圍的類型到可愛卡通風格的生日造型氣球一排排置於商品列，妳專心地一個個瀏覽過去，並在瞥過熟悉的粉色小豬造型氣球套組後，手指鬼使神差地點下了詳細資訊。

　　「這個是給小朋友慶生用的吧，哈哈，真可愛！」

　　妳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思緒早已回憶起曾經在私人室內泳池裡，那一個幼稚到過份的小豬圖案泳圈。

　　「生日派對也必須得兼顧到有趣和驚喜才行呢！」

　　慧狤的眸光在妳眼裡稍縱即逝，嘴裡邊說著十足正當的理由，邊暗自猜想生日當天壽星的反應，微笑著點下了購買鍵。

　　——如果是一個難忘的生日派對那就好了呢！

03　手做蛋糕

 

　　當李澤言來到那間小公寓門前時，妳正巧在廚房，聽見門鈴聲後便飛也似地跑向門口將皺著眉心的李澤言迎進家裡，沒讓他多看幾眼變得繽紛多彩的室內裝飾，而是先推著他來到廚房。

　　「這是想做什麼？」

　　邊被推著走向廚房，邊解開大衣的鈕扣，脫下外套遞給早已等在旁邊一臉笑嘻嘻的妳，李澤言狐疑地看了一眼擺放熟悉器材的調理台。

　　妳轉了轉眼珠子，撓了撓臉頰，有些躊躇的發話：「那個啊……關於生日蛋糕呢——」邊說邊拿出早已預備好的蛋糕材料組合包。

　　「鏘鏘！因為想和你一起做蛋糕，所以就買了！」

　　「……」他無言以對地嘆了口氣，卻還是接過材料包，似是懷疑這種來路不明的材料的可信度。一回頭看著妳期待的模樣，淡淡的笑意也落在嘴角邊。

　　「……讓壽星自己做生日蛋糕，確實是非常大的驚喜。」

　　「願意配合小活動的壽星也是讓人非常意外呢！」輕吐舌頭，妳不忘再補上一句真心話，「而且，誰讓壽星做的蛋糕就是有品質保證的嘛！」

　　知道李澤言是准許生日蛋糕的製作活動，妳趕緊拿出兩條圍裙套在自己和李澤言的身上，一雙大眼星光燦爛地等著李大廚發號施令。

　　只見他隨意翻了翻內容物、確認蛋糕種類，就把步驟說明書扔給一旁的妳，俐落拆開一個個分裝好的小袋子，依序倒入桌面準備好的小碗。

　　「妳把材料按著順序分次加進碗裡……這種小事應該做得來？」

　　「當然！手酸了隨時要交棒也沒問題！」

　　感覺像是被小瞧，妳不滿地噘起嘴抗議。

　　而李澤言僅是輕笑一聲不再回應，拿起鋼製圓盆，奶白色的塊狀奶油擱置在鋼盆裡，被攪拌器輕快打勻，純白細砂糖和橘黃色蛋液也在受到李澤言的指示下由妳慢慢加入。

　　妳的視線從盆子裡不斷累加材料的變化過程移到緊扣鋼盆的手指、骨節分明得過份好看，因為使力而浮出青筋的手背，捲起衣袖露出前臂那一吋的肌肉線條……好似他現在的每一處都像藝術品一樣令人挪不開目光。

　　「在分心什麼？換篩麵粉了。」

　　沉聲落在耳畔時，妳才抬起頭迎上一雙看穿心思的眼眸，耳根上的發熱瞬間蔓延到雙頰。

　　「啊、麵粉嗎？等我一下……」

　　反正看著李澤言看到入迷也不是第一次，更何況是自家男友多看幾眼也不過份吧——妳在心底鎮定自己的正當行為，利索地一手拿著篩網、一手握著麵粉袋，小心翼翼地過篩。

　　逐漸變得濃稠的麵粉液體被輕柔拌勻，從細心的動作裡能窺見料理人的本心，直到全數麵粉都加入鋼盆裡混合均勻，就剩蛋糕體倒入模具裡進行烘烤。

　　「烤的期間，就來處理奶油和裝飾。」

　　「李大廚、那個，讓我來吧？」本來就是想一起做蛋糕，但如果總是打下手的話，感覺就失去了最初的意義，「奶油和裝飾的話我也能做好的！」

　　「妳若想做也行，別把材料都吃光了就好。」

　　「別提廚房小精靈的那件事啦，這次才不會了呢！」

　　想起李澤言曾經發了一條調侃妳的朋友圈，原本以為這下子鐵定又會被傳出去笑一頓，後來才發現，那則朋友圈設定只對妳一人可見。

　　就好像，在眾多公開訊息藏著屬於兩個人的小祕密一樣。

　　「一會兒生氣、一會兒又笑，變化還真多，想到什麼去了？」

　　抱著鋼盆準備打發鮮奶油的妳側過身，拉起長音說著：「沒——事——」

　　大幅度的動作下，依稀能感覺身上的圍裙似乎鬆了線，還沒來得及放好手中的鋼盆重新綁繩，李澤言便已繞至後背伏下身替妳的圍裙綁上完美的蝴蝶結，直到他走回身旁，又督促妳的手繼續動作，仍能感覺到方才留滯於背後的熱度還未消散。

　　「剛才教過妳的又忘記了？要維持一樣的速度打發。」

　　壓根忘記在令人心動的浪漫主義前，他可是現實的資本主義家啊。

　　妳按照對方指示繼續打發著盆裡的鮮奶油，等到綿密的雲朵形成，妳才停止動作，伸出食指偷挖一口，向著身旁的李澤言偷襲而去，沾上他緊抿的唇。

　　「如何，我做得挺不錯的吧？」

　　捉住妳還想作亂的那隻手，感覺到嘴唇被糊滿甜膩的奶油，眉心不自覺緊蹙一會兒才又放鬆，他伸手想去抽取桌上的紙巾擦拭，還沒拿到面紙盒，就又被妳拉回了手，接著是妳逕自將手勾上脖頸的重量。

　　「笨蛋，別鬧。」怕妳鬧騰等會又撞到哪處，李澤言的手便先扶上腰際。

　　他這一扶，讓妳穩了重心，更能蹭上他的身體。

　　「沒鬧呢，就這麼擦掉太可惜了，不如讓我嚐嚐！」

　　沒讓對方有任何拒絕的權力，更或者妳想，李澤言並不會拒絕妳這點小惡作劇，蹬起腳尖，隨即吻住那沾滿奶油的雙唇。

　　從烤箱裡溢出蛋糕的蓬鬆香氣，烘烤的熱源緩緩包裹住帶有涼意的空氣，而柔和奶香從舌尖發散甜味，滑順的觸感在相貼的唇瓣摩挲深吻，能感覺到腰間的手臂逐漸收緊、感覺到互相索求彼此的心情，是如此令人難分難捨。

　　似乎也能從那雙動情的漆黑眼瞳裡看見深陷於此的自己，妳漾出一抹笑意，指腹輕輕滑過男人眼下和自己一樣的一片緋紅。

　　「你剛才不是問我想到什麼在笑嗎？」

　　「還能是什麼，就只能想到在身旁的你而已了呀——」

 

04　紀念相片

 

　　天花板上黏貼各色彩圈，沙發那側的牆壁同樣貼著鮮艷的字母氣球，小小的單人式套房此時裝飾過剩，滿客廳都是閃亮裝飾物，應生日慶祝的名目誇張地展示在眼前。

　　對比妳正勤奮地將做好的水果蛋糕置於桌面、準備好數字蠟燭，彷彿來到異次元空間的李澤言滿臉凝重，視線掃過裝飾後嘆了一口氣，似乎不怎麼願意在這裡進行所謂慶生活動。

　　「來來來李澤言快坐下！」

　　妳喚著壽星名字讓他坐在背後牆壁是生日氣球那側的位置上，果不其然瞬間看他的臉色變化複雜，但仍是依妳所言背對著五彩繽紛落座。

　　「你對我的精心佈置都沒有一點感想嗎？」

眼前穿著黑襯衫的男人背景是一片絢麗花樣，頭頂上是兩手掌大的蛋糕造型氣球、兩側分別是咧嘴笑著的小豬造型氣球，上邊順著半弧黏貼彩紅色的字母氣球，和不苟言笑的李澤言形成極度反差，妳忍不住漂移視線掩嘴偷笑。

　　這一掩飾又令李澤言臉色沉了幾分，低沉聲嗓裡彷彿有雷聲湧動，「……妳也過來坐這。」

　　聽見這聲音妳便收斂了笑意乖乖照辦，移到他身旁坐下，方才那股不怒自威的氛圍自然在妳坐定後又軟化不少，妳小心翼翼地捋著虎鬚詢問。

　　「那、可以拍照嗎？」

　　「不行。」

　　「唔……兩個人的生日紀念照呢？」

　　「……」他的手擰在眉心，良久才像是妥協回應，「……不許上傳。」

　　得到首肯，妳迅速拿出早已預備好的手機，一手攬住李澤言的手臂，就著自拍模式配合身後的裝飾拍了幾張，但礙於距離難以將身後的畫面全景入鏡。

　　「我來。」

　　沉穩的聲音落在耳邊，妳原以為他指的是讓妳把手機交過去，卻見他拿出自己的手機，起身越過方桌來到電視櫃前，將手機配合著支架橫放，調整好畫面的位置和距離後才又坐回妳身旁，而他的手中有一顆小小的藍芽按鈕裝置。

　　妳曾經以為李澤言的手機只是用來辦公和訊息聯繫，從不見他實際拿來拍攝照片，或許和這種流行也沾不上邊，可這回妳卻難得看見他的萬分準備，不自覺有些驚喜。

　　「沒想到我們李大總裁也這麼懂。」

　　「大驚小怪。」他知道妳話裡半是揶揄，也不惱怒，只是動手越過後背攬住妳的腰際略微一掐，被直擊敏感處的妳便蹦出小聲驚呼，而他順勢按下拍照鈕。

　　「哇！你剛剛是不是趁機偷拍了奇怪的照片，過份！」

　　「技術性測試。」

　　妳不甘心地奪過他手中的藍芽裝置，再一次挨近對方身旁，而李澤言的手自始都攬在同樣位置。

　　「喀嚓！」位於正中央的妳淺笑依傍，李澤言的眼裡則鮮少地笑意含光。

　　接近冬末時分的朔風還夾帶微涼，但身旁人的存在卻將暖意帶來，讓這幅方框屏幕裡的攝像留下此刻美好意象。

　　「照得挺好看的，嘿嘿！」

　　從李澤言的手機裡將照片收藏至自己的相簿，妳再次點開放大那張難得美照仔細欣賞一番，心裡想著這幾日有時間一定要把這張照片洗出來放入相框，與此同時，一抹連自己也未曾察覺的幸福笑容正在臉上燦爛綻放。

　　「不過是一張照片而已就這麼開心？」

　　聽見無可奈何的疑問聲後，妳轉頭看向將手肘靠在沙發椅背撐著腦袋的李澤言，雖然是無奈的語氣，卻也勾起「拿妳沒辦法」的微笑。

　　「還想做什麼，在許可範圍內，我都會陪妳。」

　　話語裡的弦外之音像是一把小鎚子，敲響腦中的機靈，妳睜大了雙眼拋出一連串的問題。

　　「今晚會住下來嗎？」

　　「嗯，會住。」

　　妳拿起數字3的蠟燭小心插上一同製作的小小蛋糕。

　　「明天也一起出去逛逛？」

　　「嗯，可以。」

　　接著在旁邊也插上數字0的蠟燭。

　　「那麼……今年的生日，你覺得開心嗎？」

　　「……笨蛋。」接下來的準備他沒讓妳動手，而是自個兒拿起了打火機，小心地點燃燭火，在那道搖曳微光中，暖黃將他的面容和僅有在妳面前展露的微笑暈開成最柔和的線條。

　　生日願望與當下最真實的想法融入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裡，在那雙一如既往的深邃眸光中，似乎映照出最深處的渴望。

　　「有妳，那就足夠了。」

 

05　在那之後……

 

　　在李澤言生日那天，妳從他手中收到一份特別的禮物。

　　他說，「在妳這裡，我從未將自己視作客人，所以，妳也該要有所自覺。」

　　已被收拾乾淨的單人小公寓裡，深褐色的桌面上擺放著陪伴自己時有多日的一串舊鑰匙，在晨曦的溫柔照耀下折射著時間的光，妳彷彿從中窺見記憶的膠片緩慢播放，從妳租下這間房子時的初訪、諸多失眠撰寫企劃案的夜晚、在客廳裡喝著啤酒大罵合作廠商……這些歲月一步一步成就了如今的妳。

　　而此刻，妳將要再度踏入新的環境。

　　「我在妳家樓下。」

　　簡短的文字訊息躍於手機屏幕上，妳握緊手中那枚閃爍銀白色光輝的新鑰匙，將屋內大門反鎖緊閉，快步走出公寓。

　　「東西都確認過了？」

　　妳看著一身輕便裝扮的李澤言朝著自己伸出手，用力點點頭後毫不猶豫的覆上手心緊握。

　　初春綻放的第一抹笑容，是源自於對新生活的期許，和深愛的人往後共度的每一日，必定將編織出雋永而深刻的回憶。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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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合志內容不一樣的02～05，是把當初刪減掉的部份又重新揀回來寫嘿嘿，想和李澤言一起做的事情實在太多，想每一刻都能和他同在一起，所以生日也總想獻給他所有最好的事物——然而卻總是覺得從他那裡得到的永遠還不完。

不過最近寫文的狀況不是很好，所以這篇還是有些不滿意的地方沒能好好繕寫，感到非常失職TTTTT 如果這樣的內容也能被接受實在十分感謝。

在各色優秀的李家寫手中，謝謝有些太太找到了我，並且喜歡我寫的內容，這件事一直都存在心中非常感謝，也謝謝因為李澤言的誕生，而讓每一個深愛著他的太太們因而相遇、相知且相惜。

接下來仍會繼續喜歡李澤言！
希望今年的你，能有更多平安、順遂、幸福的日子。
Happy Birthday To Dear Li ♡

今天可以大吃特吃李澤言糧了哇！！！（我愛生日）